公特意去寻了江南来的客商,问明了陈家的欠条在江南是否流行,在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这才放了心。
于是他很随意地塞了几千贯欠条在身上,又让苏定方随身带了一些金银,铜钱就不必了,这玩意太沉重。
到了次日,陈正泰便带着百余人,押着十数辆大车,又有马一百多匹,浩浩荡荡地抵达运河码头。
在这里,李世民已是等候多时了。
他此时穿着便衣,头戴着无翅璞帽,再看陈正泰鲜衣怒马的样子,便不禁道:“朕穿这一身,在你的身边,倒像个长随。”
陈正泰尴尬起来,咳嗽道:“恩师,下扬州都是这样行头的,如若不然,会被扬州人瞧不起。我等好歹也是京里去的人,岂能丢了这脸面?”
李世民微笑,倒是没有真的计较。
此时,詹事府早已吩咐了雍州牧治这里征用了官船、民船数十艘。
人马纷纷登船。
李世民显得兴致勃勃,上了船头,兴致盎然地看着远处河岸的崇义寺。
那崇义寺在高处,此时倒影在运河上,这一座隋炀帝所修的运河,如今成了嫁衣,换了新主人,恰如妇人二嫁,到了李唐这里,几经疏通和拓宽,而今已有了一番新颜。
这船徐徐地离开了码头,顺水而下,看着逐渐远去的风景,李世民兴致勃勃地道:“当初隋炀帝下江都(扬州),朕听说很是热闹,那龙穿有数层楼高,船行不动,便需河岸上有数千纤夫拉拽,河岸边更有十万禁军随船而行,朕只需一乌篷船,有弟子在侧,足矣。”
苏定方本来觉得自己也算是混出头来了,能和天子同舟,这不是谁都能有殊荣。欢快地跟着陈正泰一道到船头来陪驾,可一听天子此言,顿时觉得人生没了乐趣,便又回那乌篷里躲风去了。
倒是陈正泰笑着道:“杨家天子固然是气派,可与李家天子相比,不过是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