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吹罢。
薛仁贵便飞快地将号角挂在了自己的腰上,手持着铁棒,徐徐开始顺坡下马。
苏烈和他似有默契,两马平行,徐徐地催着马前行。
他们不急着冲刺,而是顺着坡,身子随着大宛马的起伏而随之徐徐起伏起来,这黑白色的金属铠甲,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阳光和金属的反射照耀在薛仁贵稚嫩的脸上,薛仁贵板着脸,今日他显得认真起来,只是那一双眼眸,却如阳光一般的耀眼,尤其是那瞳孔深处,似乎带着某种渴望。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天生下来就深信千百年来谣传下来的各种传奇,他们视自己为英雄,也能如那些名垂千古的人一般照耀万世。
薛仁贵就是这种人。
苏烈则谨慎得多了,他是未料胜先料败的那种人,如果败了,进了人家的大营,那么……应该下场很凄惨吧!
想想看,被几百上千人围殴……
那么酸爽的场面啊!
苏烈绷着脸,对薛仁贵低声道:“绝不可落马,知道吗?”
“比你懂。”薛仁贵回应。
苏烈又道:“先取牙帐。”
“嗯。”
“你怕不怕?”
“不怕呀,还隐隐很亢奋。”
“还有……若是败了,别报二皮沟的大名。”
“我有数的,我说我姓刘,名虎,字他爹。”
“……”
苏烈觉得自己已不需要交代什么了。
战马不断地下坡,马速开始加快,而这时,苏烈发出了一声巨吼。
哒哒哒……哒哒哒……
…………
这进攻的号角,其实已惊动了所有人。
明明还未开始围猎,哪里来的号角?
尤其是中军,禁卫们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