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冬腊月的,站在外头看着里头灯火通明,难免寒气入体,张千便将手缩进长袖里,脖子也微微地缩进衣领里,在外不停地跺着脚。
他看着这昏暗的天空,心里忍不住羡慕妒忌恨地嘀咕道:“这陛下……有啥话要和陈正泰说这么久的啊……”
………………
而另一头,朱文烨踉跄的出了宫。
他此时悲从心起,已知道事情可能要到最糟糕的局面了。
可是……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是渺小的,弱不禁风,在这滔滔大势面前,不过是一粒泥沙而已。
朱家肯定要完了,江左朱家……鼎盛了数百年啊。
还有学习报,学习报不知如何了。
宫外……昏沉沉的……门可罗雀。
此时……却有一辆马车缓缓来到他的跟前,马车上的车夫看着他道:“可是朱相公?”
“不……不,我不是……”朱文烨有些惊慌,第一个念头便是摇头否认。
他现在已是天下人的敌人,或者说,即将成为天下人的敌人,暴露自己的身份,随时可能被人当街打死的。
这时……马车里却是钻出了一个妇人的脑袋来,凄厉地唤道:“夫君。”
朱文烨抬头一看,这不正是自己的妻子吗?
他忙是打开了车门,车里头,不单有自己的妻子,还有自己的三个孩子,最大的儿子,已有二十多岁了。
他们……他们难道不该在江左……怎么……怎么跑来了长安?
于是朱文烨惶恐不安的看着车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朱相公的妻儿们,是一个月前,我家殿下请来的,当时伪造了你的一份家书,让他们赶紧来长安相会。殿下还说了,这个时候……朱相公只怕已是走投无路了,现在朱家已经没有办法保全了,可是朱相公和朱相公的妻儿们,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