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重的一撞不仅是撞疼了她的背脊,亦撞松了木柜,放在最上层的几匹布也陆续落了下来。
她本是被撞的疼了,条件反射得朝季玉深怀里扑去。后者又要兼顾怀里的姑娘又要兼顾姑娘头顶上的匹布,便将苏幼仪的头往怀中一按,两只手臂交叉将她禁锢住,又用手挡住了她身后柜子。
苏幼仪从他怀中探出头便见他满眼柔情,一匹匹布帛从他的头上砸了下来。
心府这样低沉的人却越发不会藏住自己的绵绵情意了。
等布匹全落地后,隔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的遄息声。季玉深缓缓低头,待跟她的鼻尖轻轻擦过后苏幼仪幡然醒悟,连忙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打破这尴尬的一幕。
“你、你发髻松了。”
季玉深也不觉得尴尬,顺其自然的松开她:“你来帮我梳。”
苏幼仪不觉难为情,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就跟了上去。
季玉深常是穿青色衣衫,头上青丝单用一支翠玉簪子别住就是。今日难得换了身月白色长衫,头上的簪子也应换白玉才是。
现成的倒是有,反正她头上的簪子多了去。苏幼仪边想着边用木雕梳子轻梳他的发丝,这头青丝是片片柔顺,丝丝分明诶。
正是梳的时候,苏幼仪才注意到男子的耳廓微红,特别是耳垂都快红出血来。原来脸皮不厚的嘛,方才没表现出的难为情都藏在这来了。
她偷笑着,随手挽了个整齐的发髻,这一个微小的动作使之愣了愣,回想了片刻才想起。是季玉深考取探花前,都是她给挽的发髻,如今多年未挽,手上动作却一刻都不敢忘,原来恍惚间竟过了这么多年了。
她失笑取下头上的玉簪别在了他的发髻上,这白玉簪子跟翠玉簪子没什么区别,就是簪身刻有女儿家细小的花纹,不仔细看看不真切,反倒觉得通身没这么朴素。
季玉深对着镜子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