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国有没有收郭宋的好处,我不知道,估计也只有李相国自己明白,但你所说的都是郭宋的一面之词,圣上当然要相信监军的话,如果不相信监军,那派监军还有什么意义?”
卢杞太了解李适的心思,总是能说到李适的心坎上,李适当然信任田文秀,才会任命他为监军,连监军的话都不信,还能相信谁?
卢杞又继续对李适道:“陛下,田监军是宦官,身体有残疾,从古至今,带兵大将没有几个会喜欢宦官,加上田监军行使监督权,更让河西官员敌视,郭宋和他有矛盾很正常,但这不是主要问题,我们今天讨论的是郭宋有野心,想拥兵割据,这是监军的报告,我们不能不信,如果连监军报告都不信,陛下还能信谁?”
李适的心又动摇起来,李泌叹口气道:“陛下,藏剑阁应该也在监视郭宋,他们怎么说?”
一句话提醒了李适,他连忙找出藏剑阁日常报告,翻阅了片刻,藏剑阁没有提到郭宋要造反的事情,重点是说他的家庭情况,他的饮食用度,说他比较奢华,说他的马车是八马拉拽,华丽无比,不过李适还是发现了一个地方,藏剑阁最新报告提到郭宋妻子怀孕六个月。
这和田文秀的报告有出入了,田文秀说郭宋妻子假装怀孕,而藏剑阁却是确定郭宋妻子怀孕六个月。
这让李适心中又起了疑虑,按理田文秀应该不知道郭宋妻子怀孕之事,藏剑阁的报告才有说服力。
李泌翻了翻田文秀的报告,又对李适道:“陛下,报告上说郭宋在张掖城北修建王宫,这个可以查证,据微臣所知,很多京城粟特大商人在张掖都有分店,他们肯定有鸽信往来,或者询问刚刚从张掖过来的商队,如果陛下不相信商人,那也可以问一下光禄寺少卿安廷贵,安家不就是在张掖吗?”
李适点点头,“李相国说得有道理,来人,立刻宣光禄少卿安廷贵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