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境内,这天上午,距离龟兹城还有十几里,只见一队骑兵疾奔而来。
为首白发苍苍的老将正是郭昕,他看见了唐军队伍,老远便翻身下马,奔跑而来,郭宋连忙下马,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热泪流淌下来,距离郭宋上一次离去,已经八年了,八年后郭宋再一次带兵到来,两边的将士望着这一幕,无不潸然泪下。
郭昕哽咽着声音道:“贤侄,你终于来了。”
郭宋克制住心中的伤感和激动,点点头道:“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郭昕望着后面的骆驼,忍不住问道:“有带给我们的物资吗?你知道我们实在太艰难,去年安西雪灾,我们养的羊都冻死了,粮食吃完了,我们只能靠捕鱼、捉田鼠,挖草根度日,很多人都饿得走不动路。”
“难道龟兹王不管你们吗?”郭宋怒道。
郭昕摇摇头,叹口气道:“他们已经迁走五年了,龟兹城内就只剩下唐军和家属,但城外的土地却不肯给我们,他们每年春天来种麦,秋天收割走,一棵麦穗都没有留下,一到冬天,日子就很难熬,每人每天只有一碗薄粥,勉强保证不被饿死。”
郭宋指着骆驼道:“这三千头骆驼满载着粮食和各种物资,连同骆驼一起,都是给安西的,我已经率军攻克了沙州,建立一条从甘州到沙州,再从沙州到安西的物资补给通道,不过我觉得,还是要想办法让安西粮食能自给。”
“这个回头再说,我们先回龟兹城!”
众人和郭昕一一见礼,很多人郭昕还认得,令他唏嘘不已,尤其听说郭宋已经升为河西节度使,更让他又高兴,又感慨,郭宋又劝了郭昕片刻,众人这才翻身上马,催马向十几里外的龟兹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