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重臣。
对这些人,石智益谈不上嫉妒,因为这些老同事在香港沦陷时,几乎都被日军囚禁或者即时参战的经历,而他却在香港沦陷前半个月,刚好被借调去马来西亚殖民政府司担任首席助理辅政司,避开了香港保卫战。马来西亚被日军管制后,石智益成功撤离,又转战重庆,曲江,以英国驻华大使馆难民救济部参赞继续在华开展工作,43年返回伦敦,遇到了自己的妻子,一名来自澳洲圣基拉的圣公会信徒。
如果没有妻子的身份,石智益就算战后论功行赏比不上那些参战同事的军功,但是在英国海外殖民地经济和政务方面的苦劳也不少,而且作为真正的香港通,战后英国殖民地部曾经在1944年把他列为香港计划小组的九名核心成员之一,负责制定英国对香港战后的管治政策,为日本一旦战败投降和香港回归英国管治作好准备。是他战前的老上司麦道高亲自提议把他列入核心成员之中的,但是最终因为妻子那个澳洲原住民的身份,又被剔除出去继续留在伦敦,没能与小组其他人同时返回香港,瓜分战后功劳和职位。
如果不是新任总督葛量洪与前任总督杨慕琦政见相左,石智益缜密分析伦敦和香港局势之后,对当时还未正式就任的葛量洪公开表示支持态度,先布了这招棋示好葛量洪,恐怕如今他连这个工商业管理处副处长的位置都坐不上,仍然要背着二级官学生的政务官头衔混迹在香港殖民政府的中层。
甚至葛量洪在听说他的妻子是澳洲殖民地的原住民之后,都有些惋惜的把下月建议殖民地部擢升石智益为一级官学生的报告放一放。
四十岁的二级官学生,从当年二十四岁的剑桥大学高材生身份前往香港开始殖民地政治生涯,他就是二级官学生,如今十六年过去,仍然是二级官学生。
石智益朝嘴里轻轻抿了一口红酒,有些涩口,落地窗明亮的玻璃上,倒映着他的样子,仍然是西装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