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动又动不了,想说话又说不出,并且这一怒之下,身上好像所有的伤口都被牵动了,开始往外喷血。
他手指用力的攥着身下的褥子,眼神猩红且疯狂。
武青林横竖是从没指望他会悔过,当然——
也不盼着他能悔过。
事情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他就算现在说是忏悔了……
又岂不显得可笑?
武勖发不出声音,他也得了清净,并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这些年里,再不该做的事,你也都已经做绝了,说实话,单冲着咱俩两房之间的恩怨,我原也不该叫你死的这么痛快的,可是……”
说着,就自嘲的苦笑了一声:“你占了你姓武的便宜,今日我也就只能给你这般草率的一个收场了。这辈子,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欠你生身父母的,欠你兄弟族老的,欠你妻儿骨肉的,还有欠这天下的,武家都会一一替你还了,但愿你下辈子好自为之吧。”
跟武勖这种人,确实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他这种人,但凡会存有一丝的悔过之心,也不会埋头一路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武青林说完,就当真半点也不纠缠的,转身又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黑暗突然之间褪了下去,一线天光自东边的天际缓缓拉开,太阳还没升起来,但是——
这崭新的一年,崭新的一天就这样在天地间拉开了帷幕。
武青林回到东边的城门楼上,下面凌参将刚好带着从山坳里绑缚的近万人的南梁战俘,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城。
武青林从高处看下去,看着匍匐在脚下的一大片人头,只是冷静又短促的吐出一个字:“杀!”
城门之下,一片哗然。
据说那天的东城门外,行刑的刽子手斩了一上午的人头,城中百姓奔走相告,全都欢欣鼓舞,居然没有一个人因为这场突如其来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