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武昙却只觉得压在心口的那一块大石莫名其妙的被人移开了一点点。
阴霾黑暗的环境里,仿佛是有一束光落下来,顷刻间就觉得不那么冷了。
现在如若有人用悲悯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的当场崩溃……
这时候,却又仿佛觉得一切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她看着他,眼睛里缓缓的弥漫了一层水汽,噙了泪,只是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又紧紧的抿住了。
萧樾将她手里的长剑取走,反手递给了旁边的曲林,然后顺势包裹住她的手指,将她那只手拢在了掌中握住。
武昙吸了吸鼻子,将喉间的那一声哽咽给生吞了下去,这才语带委屈的抱怨了一句:“你怎么来了?不是跟着去皇陵送葬了么?”
“一个死人罢了,埋了就是,有什么好送的?”萧樾语气冷淡的说道,将她拢到身边,动作自然的又摸了摸她的头发,问:“事情办完了么?我让雷鸣回城去带了醉仙楼的食盒过来,办完了就上去吃,趁热!”
今天一早,因为四更天就得进宫,武昙是半夜三更就起身的,当时睡不够,也没什么胃口,陪着老夫人胡乱塞了两口饭就跟着进了宫,等从宫里出来,再回家就一倒头睡了个七荤八素,起床就又拉了林彦瑶出门,算下来,这已经有七八个时辰没再进食了。
其实她心里有事儿,倒是也不觉得饿,可是这样万念俱灰的时刻,有人往她面前摆一口热汤饭的话——
想一想,都觉得幸福温暖的想落泪。
“已经办的差不多了,那就上去吧!”武昙定了定神,说着,就先给蓝釉递了个眼色。
蓝釉会意,略一颔首就先揪着木偶一样的钱妈妈出去了。
彼时萧樾已经牵着武昙往石室外面走。
曾文德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惊慌的冲着两人的背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