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皇帝嘶声怒吼,可是声音太黯哑了,就只让人听见了他的心虚,却无丝毫的气势可言。
他挣扎着站起来,一手扶着桌角,一边歇斯底里的顽抗:“朕的是非对错,轮不到你来置喙,我为君,你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这是忤逆!”
萧樾看着他恼羞成怒的表情和颤抖的指尖,也不过冷嗤一声:“其实你真的大可以不必这样恼怒,横竖你我之间,这样开诚布公的谈话,此生应该也就只这一次了,即使你再看不惯我,也没机会再看我几次了。而我……我现在不想动你,是因为确实不需要为了你这么个行将就木的废人而脏了我的手,但是你今天做的事,我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所以,我过来跟你把话说清楚了。人死灯灭,确实,现在无论你做什么,用不了多久,你也都可以撒手不管了,我也知道你自私,可是……想想太子吧,你现在多行不义,就不想想将来在你驾崩之后,他的前路会被你带的有多艰险吗?”
皇帝此时满心都是对他的仇视和愤恨,本来就目光狠厉如刀子一样死盯他,看着他唇齿翁和,说出那些诛心之言,肺腑都要气到炸裂了。
可是这些年,他偏激又自我,已经是一意孤行成了习惯,根本就听不进去萧樾任何的指责,只是在这最后一句,在听到他拿萧昀来说事儿的时候,方才心脏剧烈的一阵收缩,眼神骇然的变了一变。
皇帝瞪大了眼睛,又往前踉跄了一步,咬牙道;“你想做什么?你这是拿太子在威胁朕吗?”
他原是咆哮,可是因为怒极而影响了心态和体力,吼出来的声音黯哑低沉,既没什么气势,也没什么太大的动静。
一道房门之隔的院子里,侍立在那官员和内侍们全都是听见了里面隐约的说话声,但是对于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就完全分辨不清了。
陶任之倒是听得明白,但这时候也只当自己的个聋子,老老实实的耷拉着脑袋跪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