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真的继续给周嬷嬷解释:“因为他没能一次将武家斩草除根,所以才没有杀我,留着我在宫里,父亲就要受他掣肘,说白了,他留着我,就是做人质的。嬷嬷方才不是问父亲为什么没有投靠晟王吗?有我在萧昀手上,他能怎么办?虽然辅佐晟王,以父亲在军中的威望,想要重新带领武家子孙建功立业完全不在话下,可一旦他召集旧部,辅助晟王夺位——到时候萧昀将我绑到两军阵前,你说他该降还是不降?”
周嬷嬷被她问得愣住。
武昙也唯有苦笑:“不降,我死!降了,武家的其他人都在郴州,那里是晟王最先攻陷的几个州县之一,一旦父亲临阵倒戈,他会放过武家的其他人吗?”
她将信纸折起,塞进信封,递给周嬷嬷。
“是老奴目光短浅,老奴也不是抱怨老爷,只是舍不得小姐您——当初晟王爷被算计得那么狠,如今他得了天下,怕是会连带着把这口气出在您的身上。”周嬷嬷捏了那信封在手,明明是薄薄一页纸的分量,她却有点被压得喘不过气,眼眶都红了,“千错万错,当初您就不该入这个宫!”
是啊,千错万错,就错在她当初不该入这个宫!
当初她踌躇满志,满以为自己可以应付得来的。
而可笑的是,她防霍芸婳防了那么久,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栽在萧昀那个小王八蛋手里!
给自己戴绿帽子这种事——
这货还真不愧是做皇帝的人,就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
想起这事儿,武昙就气得肝儿疼,恨不能把这兔崽子从坟堆里刨出来再亲手戳几个窟窿……
“算了!”哼!反正现在她还活着,他却已经成了先帝!不亏不亏!武昙这样安慰自己,“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
她耸耸肩,弯身收拾桌上的笔墨。
门外萧樾那个侍卫扒着门缝听她分析了半天局势,直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