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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店家混迹江湖,处世虽然圆滑,但遇上这种不讲理的愣人,仍不知该当如何是好,竟也愕了一愕。
少年书生微愠,喝一声:“何通体得无礼!”转向店家陪笑道:“在下白刚,偕友人何通,因急事在身,忙于赶路,在进入贵镇之前,马毁人伤,急于求宿养息,由西而东,已经家家寻遍,都是高宾满座,最后才来到贵店,不料仍是客满,敝友焦急过甚,以至有失常态,请老丈念及情急无心,原谅则个!”
白刚婉转陈词,说罢便向店家一揖,意欲拉何通离去。
那知市侩之流,多半奸滑狡诈,怕硬欺软,店家操此生涯已久,见白刚替何通圆场,又想找回几分面子,倏地脸色一沉,厉喝一声:“且慢!”
但见他慢条斯理的跨步上前,向众宾扫了一眼,然后冷森森注视白刚道:“深夜破门求宿,是阁下三言两语就罢了不成?如果所有要投宿的人,都象贵友一样,我们这开店的有多少门来毁?”
白刚征了一怔道:“老丈意下如何?”
“贵友恁地横蛮无礼,阁下就该加以管束,怎可让他胡作非为?今天姑念你等愚昧无知,只要那黑小子陪个不是,也就暂且作罢!”
店家这番尖酸刻薄的斥责,直骂得白刚脸红过耳,无地自容,自他懂得人事以来,几曾受过这种非礼的待遇,但限于理有亏,纵是委屈之极,也只好竭力忍耐,还怕何通多生枝节,延误正事,忙以目示意,制止何通妄动,然后强笑道:“我等自从年幼无知,但决无寻衅之意,实是敝友一时心急性躁,至有此失,打坏贵店门板和冲犯老丈之处,在下替敝友陪礼了!”
白刚深知何通性子愣直,命他向别人陪礼,未必能做得到,所以话声一落,即向店家深深一揖。
怎知道店家见白刚越来越软,何通气鼓鼓站在一边,料想白刚定可制止何通,索性杀鸡吓猴子,登时冷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