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本是想先吓唬吓唬这小子,然后才好问问题,可沈安却一脸无辜的模样,让他有些尴尬。
他干咳一声,说道:“邙山军的操练据说有些漫不经心,竟然能赢了种家的悍卒,为何?”
这是承认我的练兵之能了吗?
沈安看了韩琦一眼,说道:“陛下,操练漫不经心只是谣言。臣练兵就是一条,只要练不死,那就往死里练。”
三从一大你们可懂?
不懂吧?
赵祯一琢磨就摇头问韩琦:“这等练兵之法可能行?”
韩琦说道:“难。若是操练狠了,将士会抱怨,进而会怠慢,若是再逼迫,军心就乱了。”
这话没说错,大宋军队目前就这尿性。
赵祯看向了沈安。
“韩相的话倒是没错,不过臣以为军心的混乱主要还是因为武人地位低下。地位不高就只是想厮混,什么保家卫国只是笑谈罢了,这样的将士若是上了战阵,臣担心会一触即溃。”
这个是痼疾,但在当今的大环境下很难得到改善。
赵祯说道:“罢了,你且回去。”
等沈安走后,曾公亮提醒道:“陛下,您还没问他详尽的练兵之法呢?”
赵祯摇摇头:“他的那些……别人学不来。”
善待将士,就这么一条,谁能照着做?
这年月武人就是猪狗,人会去善待猪狗?
赵祯有些郁郁不乐,却不知道沈安从未对他抱过希望。
这个帝王心慈手软,对臣子来说是个好帝王。可对天下百姓来说,这样的帝王却让大宋只能原地踏步,导致问题越积越多,让继任者看着这个大宋头痛,只能下狠手去改革。
稍后沈安就去了城外的庄子,而种谔则是去拜访宰辅。
西北的种家来访,这个是要见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