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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仲鍼想了想,“赋税在于尺度,大宋赋税的尺度,臣以为还是要以百姓能……能活着为准。”
这话看似在体谅这群君臣,可却好似一巴掌,打的他们脸上生疼。
百姓只要活着就行。
你们行不行?
富弼在看着赵仲鍼,想看出他是不是有意在讥讽。
只要活着啊!
这个要求高吗?
赵祯觉得脸上有些发热,“赋税之外呢?”
大宋的开销太大了,大到赵祯都不敢减税的程度。每次郊祀他都说要减税,可下来后,宰辅们只需告诉他,一旦减税之后,大宋就活不下去了,他所有的仁慈都只能无奈的消散。
所以他无数次说过要减税,可最终都只能停留在口头上,这个大宋依旧如故。
赵仲鍼有些失望,他想起了沈安的话。
——慢慢来,咱们年轻,不着急。革新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妄图一朝奏效,那不是天真就是别有所图。
他压住心中的遗憾,说道:“还有就是地方官吏,臣此次下去才知道,原来除去赋税之外,地方官吏的贪婪更是火上添油……”
“还有呢?”
赵祯渐渐多了欢喜。
这个少年竟然有这等见识吗?
但他却又担心这是沈安、或是旁人的教导,所以忍不住就问了下去。
富弼觉得差不多了,赵仲鍼能说出这些已经很难得了。
但他同样在看着沈安。
这事儿是你在幕后操纵的吧?
“还有就是……百姓很苦,官吏很滑,官家……官家英明。”
噗!
大伙儿正在严肃着的时候,这个就像是放屁的笑声打破了这个气氛。
陈忠珩捂着自己的嘴,看着那些目光,不禁觉得痔疮那里又是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