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翠娟道:“当日救我一死,你的恩德自不可忘。你若送我回家,我必酬之以金帛,不然,或拜你为义父,如此亦可报你之恩。今乃诓我至此,而欲辱我以非礼,这分明是救人于井而又陷人于井,以乱易乱,你的恩德何在?”木大有道:“卑人所为,诚为非礼。但男女居室,人皆不免。今日即是苟合,不犹愈于当日之死于井中乎?”翠娟道:“当日即死在井中,我的清白自在,今使我落你的奸计,受你的耻辱,反不如死于井中为安。”说罢,又放声大哭。木大有性情原是被花氏制伏下来的,今见翠娟说的句句在理,一时语塞,不能应对。又恐外人知觉,事情决裂,要把翠娟安下,再定良媒,遂哄翠娟道:“小娘子既不肯俯就卑人,卑人还送你回家便了,你不必啼哭。”翠娟道:“你若肯送我回家,我自下胜感激,今日与你说过,你的恩德宁可杀身以报之,必不可辱身以报之。”翠娟说完这话,木大有遂出门去了。
不一时,忽见从外来了两个妇人,就是木大有的佃户之妇,木大有平日与他有些勾搭帐,托了一个来在翠娟近前作说客,又托了一个来在翠娟近前作监守。这两个妇人进房见了翠娟,道:“你今日来到这里,俺们竟不知道。适才木官人说娶了一位新二婶子,俺们听了,故特地来看你,到是一位好标志人物,木官人贪着你,你嫁着木官人,真正一对好夫妻,恭喜贺喜。”翠娟道:“其中情弊你们那里晓得?你二人上下待我细说。我乃杭州人氏,父亲现为当朝御史,不幸夜间被盗贼将我劫出,投于井中,也亏这位客人救了。孰知他心怀叵测,见了我的姿色,竟充作我的叔叔将我诓赚于此,要逼勒为婚,这是甚事?教我如何从他?”那个作说客的妇人道:“你说的这是甚话?青天白日怎能拐带人口?莫说关津渡口盘诘难行,你既不愿从他,一路喊叫,也要喊叫的犯了。况木官人为人本分忠厚,他岂敢为此犯法之事?你既从他至此,何苦为此分外之言诬他?如今就依着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