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豪门大族争来求配,常恐把相公落后了。此老身深以为忧者也。若尽闻此言,则谁人复来求配?则吴小姐之身稳稳是相公的了。”江潮道:“我岂忍坏了他的声名?且未必成就,设或成就,被人道得个先奸后娶,亦非士君子所宜。如何是好?”正说了一黄昏。
已是初更天气,陆氏因丈夫未回,不曾睡好。睡觉起来,丫环说道:“做媒的雪娘娘在小相公书房一黄昏了,见娘娘睡熟,还在那里闲话哩。”陆氏走到书房里,道:“雪娘娘为何许久不来?小相公日日在此念你。吴老曾回来否?作伐之事怎么到不说起了?”雪婆道:“娘娘,不是老身冷了场,只因吴老爷至今未归,老身在吴衙被一个婆子暗算,跌折了腰,睡在小姐的卧房约有两个月。亏得这位小姐令晓烟伏侍,又将银子令家人点红花活血散,买珍珠万应膏,自己朝夕来看我,故尔得愈。若非吴小姐,老身也早早死了。老身知恩报恩。古人说,‘报生以死’,老身学得这句,方是个雪婆本色。”陆氏笑道:“你却痴了,说的什么话儿!”雪婆道:“娘娘,你有所不知。有个恶人要设谋害吴小姐,并你们小相公,老身思量要撞死在他身上。”陆氏惊道:“却是什么缘故?”雪婆将前事略略减省文法,重新说了一遍。陆氏也甚忧煎,母子二人陪他吃罢夜膳,打发雪婆睡好。 江潮一宵不寐,一来恨那丘石公,二来思量防备之策。清早起来,雪婆也起来了。江潮邀至书房,道:“我昨夜思忖,此贼心中毒甚,时刻伺候我们的空隙,你今后且不可到我家来,十五日正午时,我约你在氤氲殿上相会,后边凡是逢五日午时,即会氤氲殿上,再勿失约也。但此贼奸谋万端,我亦无如之奈。我朋友中只有一个仗义的,姓沈名彬字文全,他的父亲现任史部尚书,官府无有不听他的。那丘石公这贼子生平只畏此人。我今日去告诉他,他必肯出力,这贼子就不能有为了。”雪婆欢喜道:“此策甚好。这等,老身就去回复小姐。相公可还有什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