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并行李一二件,得十数金便好了,其余到京,再当别处。”店主人道:“小人受苏相公大恩,这十数两银子,我该措办,只是穷人,一时不能凑手。若是张老爷有处挪移与苏相公去,容小人慢慢加利偿还,不敢少的。”
张老道:“我看苏相公一表人物,德行又高,又是江南人物,料想文才必定高妙。若是长于诗赋,就有一处。”苏友白道:“学生文才,虽未必高妙,然诗赋一道,日夕吟弄,若有用处,当得效劳。”
张老道:“如此甚好,我有一个舍亲姓李,原是个财主,近日加纳了中书,专好交结仕宦,前日新接院到,甚是优待。舍亲送重礼与他,这按院又清廉不受,舍亲无以为情,又做一架锦屏送他,因求高手画了四景,如今还要烦一个名人,做四首诗,标题于四景之后,合成八幅。若是苏相公高才做得,这盘缠就易处了。”
苏友白道:“做诗自不打紧,只是贵县人文大邦,岂无高才,何俟学生?”张老道:“不瞒苏相公说,我这山东地方,读书的虽不少,但只晓得在学业上做工夫,至于诗词歌赋,其实没人。只有一个姓钱举人,会做几句,却又装腔难求。春间舍亲求做一篇寿文送县尊,请了他三席酒,送了他二十多金礼物,他犹不足,还时常来借东借西的。前日为这四首诗,舍亲又去求他,他许说有兴时再来领教,要我舍亲日日备酒候他,尚不见来。若是苏相公做得时,舍亲便省得受他许多气了。”
苏友白道:“既是这等,学生便与令亲效劳也使得。只是学生行色匆匆,今日去做了,今日还要行,烦老丈就同去为妙。”张老笑道:“前日一篇寿文,钱举人做了半个月,难道这四首诗,一时容易就完了?若是苏相公高才做得完诗,舍亲自然送礼物,不敢耽搁。”
苏友白道:“全赖老丈先为致意。”张老道:“既如此,就同了苏相公去。”苏友白道:“有多少路?”店主人道:“不多远,李爷家在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