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为兄妹,以后祇称大相公,不可作外人看待。”众家人仆妇拜见过,俱领命散去。
正是:
昨日还为陌路人,今朝忽尔一家亲。
相逢祇要机缘巧,谁是谁非莫认真。
双星自在江家认了父子,使出入无人禁止,虽住在东院,以读书为名,却一心祇思量着蕊珠小姐,要再见一面。料想小姐不肯出来,自家又没本事开口请见,祇借着问安名,朝夕间走到夫人室内来,希图偶遇。不期住了月余,安过数十次,次次皆蒙夫人留茶,留点心,留着说闲话,他东张西望,祇不见小姐的影儿。不独小姐不见,连前番小姐的侍妾彩云影儿也不见,心下十分惊怪,又不敢问人,惟闷闷而已。
你道为何不见?原来小姐住的这拂云楼,正在夫人的卧房东首,因夫人的卧房墙高屋大,紧紧遮住,故看不见。若要进去,祇要从夫人卧房后一个小小的双扇门儿入去,方纔走得到小姐楼上。小姐一向原也到夫人房里来,问候父母之安,因夫人爱惜他,怕他朝夕间,拘拘的走来走去辛苦,故回了他不许来。惟到初一、十五日,江章与夫人到佛楼上烧香拜佛,方许小姐就近问候。故此夫人卧房中也来得稀少,惟有事要见,有话要说,方纔走来。若是无事,便祇在拂云楼上看书做诗耍子,并看园中花卉,及赏玩各种古董而已,绝不轻易为人窥见。双星那里晓得这些缘故,祇道是有意避他,故私心揣摹着急。不知人生大欲男女一般,纵是窈窕淑女,亦未有不虑摽梅失时,而愿见君子者。故蕊珠小姐,自见双星之后,见双星少年清俊,儒雅风流,又似乎识窍多情,也未免默默动心。虽相见时不敢久留,辞了归阁,然心窝中已落了一片情丝,东西缥渺,却又无因无依,不敢认真。因此坐在拂云楼上,焚香啜茗,祇觉比往日无聊。一日看诗,忽看见:“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二句,忽然有触,一时高兴,遂拈出下句来作题目,赋了一首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