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蓦地风波起,停桡不可行。浮水面,渡江城,谁识解围纪信属书生。情重难抛弃,思量续旧盟,闻言忽忽泪先倾。失却良缘,几且失功名。
右调《南柯子》
话说晏、白二公子设了计策,各向自己父亲面前哭诉,与解元云剑有仇,恐他将来发达,后日受累不浅,必要动一本科场作弊的疏。倘圣上准了,再看礼部复试,那时用情相托,黜革他的举人,这是不难的事。那白左都、晏吏部俱恨试官不中儿子,况云侍郎在日都不相合,今听了儿子说话,自然一诺而成。两家相约各上一本,又嘱科道也上一本。圣上果然准了,传谕礼部即将五名元魁重加考校,元魁不差,其余自然无弊等语。
那监试阅卷官恰恰差了章太仆。旨下之日,报到水生寓所来,水生大惊失色,晓得奸臣与他作对,但复试科亦无害,奈云兄迢递千里,去来月余,旨意已在即日了,怎么好?想了一会,心生一计道:“幸得我中在五名之外,左右与云兄文思仿佛,就是笔迹,亦可摹拟得出,不若代他复试,一来全了云兄功名,二来见为友深情,大妙!大妙!到期早些杂在人中进去,晚些出来,自然设人认识,料不妨事。”
算计已定,到了这日,果然假扮云解元进去代考。晏、白二公托礼部寻他破绽斥革,怎当得章太仆稜稜铁面,秉心如秋霜皎日,毫不假人以私,枉费心机,竟无门缝可入。复试之后,安安稳稳,全无一毫惊恐,喜得水生手舞足蹈。章太仆即将原卷亲呈御览,圣上看毕,龙颜大喜,道:“今科试官大是秉公,怎的晏、白二卿妄将作弊一疏自上。”将名次自定,拆卷时,解元原是云剑。圣上尤以为奇,朝臣亦无不喝彩。报到水生寓中,水生得意之状,尤不必言。只气得晏、白二人徒劳心力,反将云剑名字御笔亲经点过,倒牢不可拔了。况且原是解元,名声一发彰扬也。没奈何,惟两两互相懊恨。
单是章太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