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怎么样回答。”
是夜湘夫进来,小姐便仔细把松风一相,果然象个女的,心中着实不快。湘夫满面堆笑走近前来与小姐并肩坐下,说道:“小生自从与小姐成亲之后,浑如陌路,未曾一夜谈心。今夜须细谈衰曲,负荆请罪。”小姐道:“贱妾无心可谈,公子若要谈心,与那松风小厮谈谈罢了。”松风远远站着,听了这话,脸上有些红起来。湘夫想道:“这几句说话甚是有因,或者红萼有些破绽被人看出了。总之,今夜少不得要说明。”便道:“小生虽有男子之容,实无丈夫之气,无益于小姐,又何益于松风?纵然有句知心话对那松风谈,亦无可用情之处,所以小生心事,我自知之,松风也知之,但是小姐不知,与那白蘋不知耳!今夜必要将此心倒露,大家悉知,恐小姐不以为怨,反或见怜也未可知。”小姐道:“知心自向知心说,贱妾何必知得?使公子见怜贱妾,这是万幸,贱妾又何怜公子?公子亦何可怜之有?”说罢,天色已晚,原来小姐房西有一小楼,名为留霞阁。湘夫叫白蘋今夜摆酒阁上,与小姐作知心话。
少顷,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矣。白蘋报说酒已摆在阁上,请公子小姐登楼。小姐故意不肯去,湘夫一把拖了便走。坐下,湘夫叫松风走近前来,跪在小姐面前,敬小姐一杯酒。小姐尤不悦,起来道:“纵然公子不看贱妾在眼,何至使小厮劝酒?”说罢,又要起身避席。湘夫又一把拖住,道:“松风不是小厮,原是小生知心,就敬杯酒也不妨事的。”说罢,只管嘻嘻而笑,连松风跪在地上,也忍不住笑起来。这边好笑,那小姐好不恼!连执壶把盏的白蘋也帮着恼。湘夫道:“今夜月光如水,万户无声,但少闲人如我两人耳!不可无佳句,以负此良宵也。请小姐开怀首唱,小生效颦。”小姐见他殷勤劝笑,浑非真正薄情举动;听他口角,如莺声历历而啭,心肠又不禁软起来。没奈何,只得唤白蘋取诗具来,叫了松风起去,要乘机发挥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