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露出要夫的光景来?然而佳人舍不得才子,千古同情,若无一句许允的意思,就当面错过,岂不可惜?那小姐偏会巧计,也便和成一首,叫白蘋送到夫人处。夫人便与太仆看了,太仆即念与夫人听道:
九嶷虽是路终穷,□降当年志已逢。
莫道斑斑多泪点,至今犹被有虞风。
太仆念完,连声大赞道:“云生配我儿,即当是才子配才子;我儿嫁云生,即当是佳人嫁佳人,快事!快事!”说罢,忙忙的袖了诗,走到湘夫那里去。
那湘夫已晓得他有个女儿,太仆连日殷殷勤勤,早已窥破有纳婿之意。意中亦欲借此潜居闺阁,好将许多心事说破,故此亦全无忧虑。这日太仆走到,忙将袖中诗拿出来,递与湘夫,道:“贤侄前日湘扇佳作,老夫今日已情了一个才子和就,请教请教,不知可与贤侄做得对否?”湘夫已晓得是小姐所作,赞不绝口,心中亦极屈服,暗想道:“诗思清新之极,与我不相上下。可惜我不是个真男子,只好虚应故事,但不知天下那里又有如云生之才者,与之配合耳!”笑答道:“如此妙才,还该与天下真正才子作对,如小侄有才子之名,无才子之实,何敢与之作对?就与之作对,即恐后来露出本非才子面目,不惟老叔翁笑,倒为天下以为奇闻也。”太仆道:“贤侄何必过谦,你道这诗是谁人做的?”湘夫道:“小侄哪里晓得?”太仆道:“老夫只得实说了。小女湘兰,颇工吟咏。老夫终身,藉此半子之奉。常恐所托非人,所以待字不苟许人。今见贤侄才迈古今,况是王谢旧家人物,意欲将小女下奉箕帚,共挽鹿车,使老夫有得人之庆,我以无失所之忧,志愿足矣!今早曾将佳章试小女识力,小女不露一言,即尔奉和。细观诗意,已许伯鸾。故敢不借衔玉之耻,面为陈恳,望乞俯缔。不鄙寒微,幸甚幸甚!”湘夫少不得故意辞谢,道:“令爱瑶岛琼姿,小侄蓬门寒士,何敢仰结丝萝,自贻伊丑。况小侄向蒙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