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俺小姐也是一个女中苏、李哩。”蒋青岩道:“如此,小生失敬了。”绿衣女子向小姐道:“小姐,那秀才象是个书呆子,望小姐饶了他的罪名,放他出去吧。”
却说那小姐,这一会在扇儿旁边偷看,见蒋青岩风流俶傥,神清品俊,心中暗暗称羡道:“世间有这等男子,岂非神仙中人乎!”更听得蒋青岩以才子自任,又想道:“这生如此人品,料非白丁俗子,待我试他一试。”因向那绿衣女子道:“我闻那生适才自称才子,不知可会吟诗?”蒋青岩连声答应道:“颇来得,颇来得,请小姐命题限韵。”那小姐又向绿衣女子道:“便将我适间放蝶为题,此时日将西坠,便用西字为韵,立刻要七言律诗一首。做得出时,放他出去,做不出时,便是个假斯文,即便扭去见老夫人。”蒋青岩闻言,笑了一笑,望着小姐一揖道:“小生领题了,只恐取笑大方。”蒋青岩此时要显他的手段真个神速,不上一盅茶时,便道诗已成了,借纸笔过来。只见那青衣女子,早已捧得文房四宝来到。绿衣女子叫他安在石上,让蒋青岩书写。蒋青岩看那文房四宝,件件精良,只那笔尖儿上,还做口脂香哩。蒋青岩将一张锦笺拂开,提起笔来,恍如云龙跃海之势,一挥而就。小姐和绿衣女子在背后看了,都暗暗惊羡。蒋青岩放了笔,将诗笺高高捧了,走到小姐跟前,双手呈上道:“小生偶尔狂言,几被小姐考杀。于今胡乱写完,望小姐改正。”那旁边青衣女子,忙来接上去,递与小姐。小姐展开一看,那诗道:
作队寻春画阁西,舞衣新剪学深闺。
侍儿岂为伤春恼,团扇生教失伴啼。
何幸掌中怜只影,重会花底觅双栖。
慈悲金屋人难到,从此天台路不迷。
小姐看了这诗,不觉惊倒,悄悄向绿衣女子道:“好诗,好诗,真个字字珠玉,笔笔龙蛇,自负高才,良非虚语。此生料不是鼠窃狗偷之辈,放他去吧。”绿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