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帏来,见浣花拥衾儿,一手拿帕子支着腮儿哭。蘧仙吃了一惊忙道:“小姐怎么?”浣花用指尖儿向他颊上指道:“薄情郎,还有颜面见我。”蘧仙道:“吓,小姐敢为媚香姐姐恨我吗?”浣花听这话,心里到好笑起来,知道他听了宝珠的哄,因故意试他的心道:“你娶了我,还娶媚香不娶?”蘧仙道:“娶否总凭小姐许我。”浣花道:“你一个酸丁能有多少福分,还望舍了我再娶一个吗?”蘧仙道:“小姐不许我也不敢擅主,只心里丢不下他,但得一见,娶否我也不在这形迹上讲去。”浣花故做喜色道:“那你肯不娶便好,不呵,我便明儿归宁去,我仍做我的郡主去,谁愿给你三妻四妾的做来。”蘧仙不语,浣花又道:“你果然不娶了吗?”蘧仙笑道:“且再讲。”说着便想上床去睡。浣花正色道:“你给我讲定了,果然不娶他,我才许你睡,不呵,你给我出房去。”蘧仙因笑道:“我依小姐,不娶便了。”浣花道:“不娶竟不娶,什么便了?”蘧仙见他正颜厉色的,暗想:“不道竟是一个醋瓶。”因随意应道:“那便不娶。”浣花道:“那便不娶,这那便两字敢指我强制你不娶吗?”蘧仙道:“这哪里好说是小姐强制我不娶呢?是我自己不娶了。”浣花道:“这样那你是不娶的了。”蘧仙道:“真不娶了。”浣花道:“果然不娶他了?”蘧仙道:“果然不娶他了。”浣花恨一声道:“负心郎,负心至此。”说着哭将起来,蘧仙弄得不懂了,因道:“这是小姐叫我这样的,哪里我真心负他。”浣花道:“住了,你知我是谁?”蘧仙道:“敢不是小姐是姐姐吗?”浣花道:“谁是你小姐,谁是你姊姊?”蘧仙不懂了。浣花哭道:“你今儿倘真被沈小姐挟制住了,你也便不娶我了,我还疑心什么来。”说着,痛哭起来。蘧仙想道:“这话,他分明便是媚香了,多管他和沈小姐商量,让他先嫁来探我的,我不该落这圈套。”因自觉惭愧也哭起来。沈浣花哭着道:“你哭什么来,敢因是有了我没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