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题儿?”宝珠道:“是‘春省耕而补不足’的‘春’字。”婉香想一想道:“也还好做。琼大哥的呢?”宝珠道:“是‘咏而归’的‘咏’字。”婉香笑道:“那更容易,他还没缴么?我替他做一篇儿你拿去。”宝珠笑道:“你又何苦来抽这肠子,你爱做,下课替我做罢。” 婉香笑了笑道:“也罢,我刚做了一篇《春晓曲》,你瞧过得去吗?”说着便将那《洛神赋》帖翻开,捡出一张笺子,递与宝珠。宝珠便伏在案旁看着,念道:
东风吹入湘帘缝,一桁波纹荡春梦。
晓莺啼破碧城春,花外回身颤么凤。
钏声隔雾敲东丁,背扫双蛾愁更青。 春云罗罗剪秋绿,烟痕逗入芙蓉屏。 琐窗无人落花舞,春魂如烟镜中语。
伤春倚遍曲栏杆,泪蘸胭脂作红雨。
宝珠念毕,便笑道:“你这笔致,真比温飞乡还绮丽些,我真一个字也赞不出来。”婉香笑笑。宝珠便在旁边坐下,又拿来婉婉转转的读着,便手舞足蹈的起来。
婉香撇手夺去,道:“你又疯了,回头叫人听见,不又是笑话么。”说着春妍送茶进来,婉香便接了一钟喝着。宝珠也拿了钟喝了口,道:“怎么这茶不好吃。”婉香道:“也没什么不好。”宝珠道:“你这个给我喝口儿瞧。”便在婉香杯里喝了口,道:“果然你这个好些,又香些。”便回头向春妍道:“你好,我和你小姐的茶都要分出个等次来。”春妍笑道:“啊呀,这话从哪里讲起呀!茶是没什么两样的,只怕爷心里爱那盏儿,就那盏的好了,不香的也说是香了。”婉香忍不住笑道:“春妍,你这张嘴,越尖利了,你看东府里二小姐的样儿,也拿我开心么。回头我回过太太,撕你的嘴,那时你可不要哭呢。”春妍笑道:“我丫头哪里敢拿小姐开心儿呢,不怕被太太撵出去么,三爷是这样的脾气儿,我又没撒谎呀。”宝珠笑道:“我不这样,你哪里来的骂呢。”春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