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覆身栽倒。还想抢过去捶他腰眼,那妇人慌了,把脚往他脖颈上一钩,道士不提防,扑身倒下,脸正碰在他的裤裆里,连忙缩出来。妇人将身就地一滚,滚下了台,坐在沙里骂道:“狗道士,使巧劲儿赢了我,我少不得要来打个还风阵的。”旁边人认得那妇人的,说道:“他姓李,浑名黑鲤头,有名的私盐头儿。手下有二三百的徒弟。这道士惹了他,只怕不得安静呢。”小钰忙把外褂子脱下,撩给焙茗道:“你拿着。”
周瑞忙叫:“别脱,怕受了凉。”小钰并不答应,飞身一纵,像个燕子儿一般,飞过台来。道士见是个孩子,那里在意?也不摆拳势,伸着双手去抢他的脚,谁知来得劲儿大,抢他不祝这两只小小的粉底靴儿往他脸上一蹬,哎唷一声,仰面跌去。
若是小钰趁势在他脸上一踹,不用说,这道士的脑袋就踹扁了。
亏了小钰往旁一跳,提起一只靴子往他大腿上扎实一踹,道士受不得,像骡子叫似的喊起来。小钰便把腿在他屁股上略略一蹬。道士一个狗吃屎,往前抢去三四尺的地,鼻尖额角上的皮肉通擦去了。忙又把屁股一掀,小钰又是一脚,豁刺一声抢下台去,直抢出了栅栏子外,往人头上落将下来。有个书呆子,带了个玻璃大眼镜,仰着头,觑了一双眼,嘻开一张嘴,正看得十分有兴,不防那道士像饿老鹰一般扑将下来。书呆子忙叫道:“来不得的--”声犹未绝,已是劈面下来了。扑的一声,望后便倒。后面打翻了一个糖担儿,连卖糖的小厮也碰倒了,旁边还带着碰倒了两个人。眼镜也打破了,砸了满脸的血。五个人满地乱卷,倒像毛坑里的粪蛆一般。小钰得了意。就在台上乱跳乱舞,开了一个四门,依旧跳回东廊桌子上来。周瑞嚷道:“小爷,何苦来?把我的魂也吓掉了,快回去罢。”扯他下了桌子。焙茗把外褂子替他穿上,出到山门。才跨上马,有几个道士走出来,道:“柳师太请这位小爷进去奉茶,还要通通乡贯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