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程公夫妇爱如珍宝。程婉容因父母俱到南京,又添了兄弟,程门不致乏嗣,十分欢喜。不时接了程老夫人到衙门住着,叙说母女多年离别之情。从龙亦有时请了程公过去盘桓。
程尚自离却广东,腿疾日愈。一到南京,即遍访名医调治,倒渐渐好将起来。每说自己“由县令擢至封圻,近来复得一子,还有什么不足的处在?目下午过花甲,亦可随心所欲,以乐暮年。难得女儿、女婿均在面前;又有祝公等一班老友,可以时常杯酒往还,陶情适性。前在任上也积聚得些许私财,不如在南京置下数亩薄田,将来留为儿子读书的资本。我也不回故乡,惟愿终老此间,得正首丘,即算我程尚一生无憾了”。又深劝从龙亦宜趁机早退:“并非我叫你只顾私情,不报君恩。不知禄位愈高,责任尤重,三省地方,幅员辽阔,数百万苍生,性命尽在你一人掌握之中。何况人生百岁,光阴能有几何。而生平最得力者不过壮岁一二十年。所以古人有重晚节之说,凡人一至暮年;精力衰惫,不无各事稍涉大意,或意见偶偏,或视听不到,即贻误匪浅。莫妙于当此之际,急流勇退,亦系明哲保身之道。”
从龙听说亦甚以为然,无如初莅此任,何能暂时即退,只好稍待两年,俟有机会再作抽身之计。又将前奉内廷面谕整顿仕途的事,查办一番。此时因王喜已去,无所干碍,便行文调取各处的人员到省察看之后,乃会同三省抚军一齐覆奏上去。
时光迅速,早届新春,各府中无非春酒往来宴会而已。王兰早于年内与小儒等人商议,在江南一带雇了多少名工巧手的匠人,到园子里扎成各式异样花灯,以备元宵庆赏。又去早早的约定从龙。未知到了元宵,闹出些什么花灯故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