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红雯如此形容,不禁滔滔泪下;-急转身出去,少顷,陪了医生进来。方夫人连忙退出,洛珠也要想走,低低的道:“医生来了,我不便在此。少停我再来,知道你和我有话说呢。”红雯点点头,方松开了手。
洛珠只好避入牀后,早见小儒与医家入内,诊了脉,小儒仍陪了出去。洛珠复到牀前,问道:“你有何话说?”此时,方夫人等又进房来,见红雯喘已稍定,未曾开口,先哽咽了一会,又叫奶娘将哥儿抱到面前道:“聂姨奶奶,我是不能好的了。只可怜宝书,甫经弥月,即要离娘。我没有别的牵挂,只有哥儿这一条肠子,抛撇不下。要望姨奶奶念平昔待我甚好;我虽死后,总感激你。今儿当着太太在此,将哥儿过继了聂姨奶奶,你只当多养了一个儿子,姑念他襁褓无娘,没有收成的孩子。我也不怕太太和奶奶见怪的话,才满月的孩子,怎么累起太太来?奶奶有了森哥儿,又有府中事务,恐怕照应不到,所以才重托聂姨奶奶。”说着,即在枕上点了两点头,似作叩首之状。洛珠听了,早经泪如雨下,颤微微的答道:“你只管放心,哥儿交代我就是了。现在满房的人,总是见证。我若将你的哥儿,与我的儿子有两般看待,日后即不逢好死。你快放开心,自家保养。,那里就会死呢!”方夫人与兰姑,亦齐声道:“我们总好好的看顾书哥儿,你尽管放心。前日那般病势,吃两帖药也就好了,你可别要愁烦。”红雯摇头道:“此次非前番可比,总有神仙妙药,也难医我这不治之症。蒙老爷太太恩典,代我请下诰封,哥儿又好好的,我死也值得。”
正说着,小儒又进房来,对方夫人道:“适才众医家说,今儿来势危险,大要仔细。总因身体太弱,气血素亏,成了血晕。怕的日内总有变动,服药无功。叫我将那件东西,……”小儒说到此处,掉头望了红雯一眼,不由伤心泪落,不忍再往下说。
红雯即将重托洛珠照看哥儿的话,说知小儒道:“尚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