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兜搭的,亦不止丫头一个,不过丫头做的不机密些。我此时也没甚别的想头,惟有求姨奶奶念主仆之情,能于成全了丫头,杀身难报大德。不然丫头横竖皆是一死,既已错了一次,若叫我再错第二次。丫头情愿待太太回来,拚死去回一声,设或太太的恩典,将我撵出去嫁了阿瑶,那是天大的造化。否则,同阿瑶一堆儿处死,丫头并不懊悔。”
红雯听双喜所说的话,皆是挟制他昨日园子里的事。不由得又急又气,顺手拿起一根门闩,咬着牙齿,狠命的劈头劈脑乱打。双喜目下,连死都不怕,没说是打了。反直挺挺的跪着,咬牙忍受,听恁红雯来打,既不躲闪,又不啼哭。
正闹的没开交处,兰姑早掀帘进来,见红雯乱打双喜,明知为的是将才的原故。忙上前把红雯挡住,夺下门闩抛过一旁,笑道:“什么事情?清早起闹得这般形像。多分是主子的下牀气,拿着丫头发泄呢!说出来,我评评看,该打不该打。”又将双喜拖了起来,叫他出去。
红雯即起身让兰姑坐下,气吁吁的道:“姐姐你不要问,我被这小妖精要好气死了。我有多少的话,也没嘴说他。只问着他自己所行所为,非独该打,即是千刀万剐,还轻待了他呢!”兰姑笑道:“究竟因什么事?你生此大气,又说得如此利害。丫头们犯的法,不过懒惰不听呼唤,甚至偷窃对象,搬斗是非,即是极重的事了。照你这般说法,难不成犯了那话儿的毛病么?那是没有的事,双喜这孩子年纪既轻,人又老实,又没人引诱他,断乎不致如此。倒叫我难以猜度,好妹妹你明说了罢,也使我放心。”
红雯听兰姑问到这里,顿时脸上一红一白起来,便猜到绿莺。飞香回去,定要先告诉他。多分他已尽知这事情由,佯作不知来问我的,即长长的叹了一声道:“叫我有口难言,怎生对人讲说?好在停几日,你都要知道的。我亦自知约束不严,难逃其责,总被这小妖精坑死了。无奈此时却不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