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因你父亲上年在两江任上,参他次子鲁鹏的一点仇恨。殊不知那是公事,不能怨人,只好怨山阳县的百姓去。孰料小人心肠,另有见解,以为你父亲不顾同朝交情,所以今番焜儿放了南昌,恰恰鲁鵾做了顶门针的上司,才闹出这件事来。加以前次甘又盘先生的原由,焜儿乃甘家女婿,恨上添恨。我久经虑到此处,果不出我所料。然而坏人是做不得的,他儿子鲁鵾陷害焜儿全屈虚诳,终有个水落石出,立分泾渭,是害人不着,倒害了自己。此时你所得他的把柄,乃系凿凿有据,不怕鲁老具有通天手段,也难翻出你的手掌。你只管放大了胆,去上此奏章,不要害怕,不愁不将他父子一箍脑儿齐齐扳倒。朝中去了这个蟊国老贼,方得清楚。第一他专于收纳各省外官贿赂,卖通线索,必致外官刻削百姓脂膏来供献他,也不知败坏多少国纪,残虐多少编氓。目下他家父子的恶焰,不减似当年刘先达家父子,只有过头,没有不及。我尝叹恶人何以偏偏都出在一门呢!”
宝微笑道:“侄儿何怕之有?没有得着他的把柄时候,侄儿也同叔父的意见相同,日日都想和老鲁拚这么一拚,实在他的那些不公不法行为,令人见了发指。何况现在有了实据,更好着力,还虑唱不出戏来么?侄儿如果害怕,倒不来同叔父商量了。”仁寿点首道:“很好,我耳听你好消息罢。”叔侄两人,又说了一会活。宝征告辞出来,回转自己公所。又将他父子如何同朝党恶,叙说入内。誊了清,即呈送进去,专候上谕发落。
鲁道同连日愁烦得寝食俱废,因想不出代鲁鹇出脱的法则。那里知道,自家的把柄已入人手,他真正做梦也虑不及此。这日,忽闻内廷有旨传唤,立刻就去,不知何故,忙穿换公服,来至内廷。见上面一顺儿坐着几位军机处王公大臣,两边排列着许多小京员等人,好似要勘问什么事的光景。急抢步上来,欲待与诸人行礼,早听上面说道:“皇上有旨,传问鲁道同事件。”鲁道同一吓,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