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亦是人情大抵如此,不足为怪。你忙了半日,也该乏了,吃点晚饭,去睡着歇息罢。待我静静的想他一夜,有法出脱更妙,否则。只好听天由命。”鲁鹏答应退出。
这里,众使婢摆上晚膳,鲁道同那里还吃得下去,摇摇头命一齐撤过,即叫放下帐帏,让他安睡片刻。可怜鲁老夫人,既舍不得丈夫愁苦,又舍不得儿子获罪。先听鲁鹏的话,倒觉欢喜。此时重又愁烦起来,迢迢一夜,何曾合眼,坐在帐外,防鲁道同要茶要水。命众婢轮班去睡,替换着上来伺候。只听得外边已交四鼓,鲁道同在牀上犹自翻来覆去,咳声不绝。天色才明,鲁老即披衣起身,胡乱着净了面,漱了口,略进了点饮食。正待亲去见一班共过心腹的老同年,--皆系当时当道的人,平时又圣眷优隆,--与他们商议商议。我想是凶是吉,竟自覆奏一本,爽性自己直认不讳,随便或杀或剐,我都情愿,只要代鹏儿辩白清楚就好了。
忽见一个家丁匆匆的上来回道:“军机内的各位王爷大人,都到了厅上,口称奉命而来,请快去接旨。并带着若干锦衣军把守前后府门,连家人们都不许出外,不知何故?”鲁老夫人闻说,吓得直跳了起来道:“他们来这许多人做什么,你可曾问问底止么?”家丁回道:“家人也曾问锦衣军内的人,他们皆不肯说。”鲁道同在旁,听家丁说完,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催命的符敕到了。”立起身,止住鲁老夫人道:“你问也无益,还呆什么,难不成他们带了锦衣军来,你还想不出么?我去接了旨,你自然晓得。倘有变动,你同媳妇暂避一避,不要受人家哕唣。”遂叫家丁速到前厅,摆香案预备,又叫取衣冠过来,忙忙的穿换齐全,大踏步出外去了。
鲁老夫人甚不放心,亲自扶了使婢,至穿堂窃听。鲁道同到了外所,见仍是昨日传问一班王大臣,厅口站了多少锦衣军,一个个撩衣揎袖,尽望着上面。鲁道同趋至香案前,朝北行了廷参大礼,跪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