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子诚听了朱丕的一番话,不禁气上心来,冷笑道:“席翁你傻了,世上嫖客不止结识一个婊子,婊子身上也不止一个嫖客。前脚赵钱孙李出了门,后脚周吴郑王又进来了。谁人有钱,即是他家父母;谁人有势,即是他家祖宗。那没钞的嫖客,对面趋承,背后j巳骂,这些伎俩原是他们家的故态,也不足为怪。无奈一定当面分出彼此,显而易见,泾渭各判,亦未免令人难受。你不过是个穷候补官儿,我不过是个穷秀才幕友,原不及那什么府幕什么财主的身分。连我们今晚在这里吃酒,都自形龌龊,觉得配不上去。俗说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各显各的神通,各出各的手段。”说着,推开座位,拉了朱丕就走。
如玉忙出席上前拦住,笑道:“怎么贾老爷动起气来,我似觉你也不好意思,不看我的面子,还要看看我姐姐面子。况且姐姐才去,你们即生气走了。姐姐固然怪我,妈妈亦要说我得罪了人,我才是真冤枉呢。好歹等姐姐来了,你们再走。”又回头对朱丕道:“你也好意思走么,还不代我坐下。你要真个走了,你从今就不要到我这里来。”朱丕笑道:“我并不曾要走呀,你可错怪了人。贾老爷拉着我走,我又不能不走,你将贾老爷留住就是了。”如玉啐道:“呸!你别叫我骂你了,适才不是你挑拨,贾老爷也不生气,也不想走。做好也是你,做歹也是你,可欺别人,却不能欺我。贾老爷,你这么一个明白人,怎生借了把朱家用起来。俗说,好人不信鬼挑唆。”
谁知他们在房里推推扯扯,不免声音高些,早惊动了房外伺候的人,忙去告诉前进。如金急急的跑至后面,果见贾子诚要走,如玉拖着他不放,朱丕坐在一旁淡笑。如金走过拉住子诚衣袖,勉强陪笑道:“怎么好好的吃酒,吃出不高兴来要走了,是什么意见?”如玉见如金已至,便松开手,走了过去,道:“好了,姐姐来了,不知贾老爷什么原故,生气要走,我再三的留不下。朱老爷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