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不撒谎的,明儿你可覆信与他们,允下了罢。好在征儿冬间到杭州去,即请他王叔父就近聘定,免得往返。倘或孩子们进了学,也叫朱家听着喜欢。没说他家姑娘才貌过人,我家孩子亦不是白衣人,可对得过他家了。”
此时宝征宝焜两人已下学回来,见父母请了安,一旁垂手侍立。赛珍赶着走过,笑对宝征道:“大哥大喜。”宝征不知何谓,怔了半会,也只得笑了笑道:“妹妹说的话,叫我不懂。好端端的,我有什么喜事?”小儒与方夫人也笑了起来,方夫人笑骂道:“这鬼丫头,偏会瞅空儿打趣人。你大哥倒不打紧,明儿人代你说给婆婆家,你大哥也这么取笑你,却怎么了?”赛珍听了满面绯红,扭转身即走,口内说道:“母亲也犯不着帮着大哥说话,又说出这些话来,叫人没意思。”宝征亦明白有人代他说亲,不由脸也一红,扯着宝煜出房玩耍去了。小儒见儿女闺房喁喁切切,乐得哈哈大笑,起身回至书房,写了覆信。无非说的是“蒙为小儿作伐,极承关爱,就请先代允定。容俟微儿冬初来杭赴考,再行下聘”。封好仍交驿内递去。
过了几日,恰好陈仁寿因朝考甚优,授了侍读学士,御笔又钦点了江苏学政,下月即要出京。小儒正虑宝征兄弟初次出门,早道上很为惦记。难得仁寿放了江苏学差,大可跟他叔父同行。到了江苏省中赴杭,即是水路,较之早道平妥,又派了老仆与双福随行,可以放心。忙回后告诉方夫人,叫他料理他兄弟出门行装一切。又寄信与伯青、二郎,朱家下聘一事,“即请二位贤弟主裁,总宜冠冕,不可代愚兄省俭,落朱亲家笑话”。
转眼陈仁寿请训召见各事已毕,择定次日五鼓起身出京。是晚,小儒备了酒席,亲代仁寿饯行。又嘱宝征宝焜兄弟二人,“沿途仍要用功,不可倚故偷安,抛荒学业,待至临考的时候,笔底生疏,作不出好文字来,即辜负了平日父母,师傅教育之恩,自己遭宗工斥弃不取,亦复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