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分错过了。况路上往来轿车不知多少,那能恰恰会见。因楚卿叫我送信到总督衙门里,意在南京小住两日,逛逛各处胜景,即往苏州来会你。伯青大约明春方回,我在南京无一人认识,住着也没有意思,不如到你那里耽搁几时,还想到者香任所去。我既然出京,你们各处都要走走。待至明春回转南京,伯青亦都应回来,岂非见个正着。再则楚卿说总督陈大人,亦是你们至好朋友,待人甚好。楚卿叫我去谒见他,即可住在他衙门里。他晓得你与我们往来,断不轻待你的。我亦久闻陈小儒之名,所以才泊了船,即欲进城去见陈大人。一则投递楚卿的信,二则陈大人如果殷殷留我,即在他衙门住下,过些时再到你苏州来。因此行止未定,放行李都不留发上岸去。恰好闻得你到了南京,赶着过来请安。明日去送楚卿的信,也不迟。”
从龙笑道:“若说陈小儒为人,是极好的。你明日见着,自然知道。伯青府内现住着你同道中人,叫金梅仙。前次伯青也曾对你说过,明天我去邀了他来,与你会会。恰好待你接风,请他作陪。你要在南京耽搁,大可住在梅仙家里,较之总督衙门里起居便当得多呢!”五官道:“我也想去会那金梅仙,又不好冒昧。难得你邀了他来,若说待我接风,是不敢当的。”
从龙又问:“在子骞、楚卿两处盘桓了几时?”五官道:“子骞那边倒住了半月有余,楚卿任上只住了两日,就向南京来了。”从龙诧异道:“子骞与人本来淡淡的,况山东省内又无甚游玩之处,你不过住个一月半月,即要动身。何以楚卿那里,你只住了两日,难不成楚卿也不铂么?真令我不解。”五官闻说,眼圈儿一红,长叹道:“说起来我此次出京,几乎在淮缄断送了性命。自今言之,犹觉惭愧。”把在淮城遇见田文海的事,便从头至尾细说了一遍。又道:“山阳县鲁鹏怎生借公报仇,苟非楚卿替我出气,我也不得今日见着你们了。”说到此处,不禁伤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