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刁诈,以健讼为居奇,包词为能事,甚至合蠹吏奸差联成一手。鼠牙雀角,事机每鼓于纤微;虎视狼贪,乡愚咸受其茶毒。此皆言之殊堪痛恨者也。当知本县目见耳闻烛奸于隐,法随言出嫉恶如仇。遇善而赏不从轻,惩恶而罚尤加重。自示之后,尔等士农工贾,各习其生。野无争斗,民多朴厚之风;俗尚敦仁,世有雍熙之象。此则本县之所厚望,尔等之所深幸也。其各凛遵,毋违特示。王兰笑道:“世俗浇漓,民多好讼,江南一惜此风尤炽。小儒虽然认真办理,切实示谕,窃恐人多视为具文,未能奉。”伯青道:“现在为民上的,只好各尽其道罢了。能如小儒这样做法,尚算是好官。还有一等不顾品行的,一味贪婪逢迎,更不足道。”三人方欲进署,忽听里面传鼓升堂,吆喝伺候。伯青忙止住连儿缓行通报,随着一起闲人走入堂口,在人背后偷看。见两旁吏役齐集,暖阁门开,小儒公服而出,入了公座。早有差役带上一千人证,是两男一女。那男子:一个四十余岁,生得獐头鼠日;一个二十余岁,颇为儒雅。那女子不过十**岁,虽是乡村装束,却生徘有几分姿色,跪在案前俯首无言,脸上带着一团忧愤形容。
听堂上唤原告刁成。那四十余岁男子,爬上几步,叩首道:“小的刁成,见太爷请安。”小儒将他通身上下看了几眼道:“刁成,你告文生秦守礼,勾骗你妻子戎氏脱逃,先被你看破情形,防范严谨,杜绝守礼往来。一日,你妻子托言母亲有病回家省视,你却故意不与同行,远远的察看动静。果然守礼在半途等候,将你妻子带回他家,你当即纠合亲邻多人,至秦家把戎氏带回。到本县衙门控告,请本县重究秦守礼勾骗的罪名。你的妻子可是元配不是,你与守礼可向有瓜葛没有?你细细的诉说一遍,却不许半字撒谎。”刁成又叩了一个头道:“太爷是青天,小的若有半句虚言欺了太爷,就是欺天了。小的祖居乡间,距城五里多路。小的祖父置得几亩田地,只生了小的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