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亦不便多说。伯青提笔,恳恳切切的写了封信,嘱咐他们见字即来南京。王兰也彷佛其意,写了一信,一齐封好,叫祝安雇个专差,连夜往苏州而去。暂且不提。单说刘蕴自从在扬州受了云从龙的怄气,回到南京越想越气,又怕伯青等回来说开此事,惹人笑话,前后思想只得托言进京供职,既可避避他们,还想寻点机会好报复前仇。仍把他妻子曹氏丢在家中服侍他母亲,带了他第二个小老婆与数名家丁,由王营起程。在路非止一日,已抵京城,先去见了他父亲刘先达,就在吏部衙门住下。次日,又见过他丈人曹人生,到部里报了名,又往各处拜见:司年,整整忙乱了数日,方得清闲。
每日,他应办公的事也不过草草塞责而已,暇时卅着两名家丁,城里城外的相公家以及窑子里无一处不到。偏偏有个姓周的御史上了个奏折,说广东粤海关务,历年侵蚀倍于正款,上既害国,下又病民,请派员前往清查,以杜积弊。旨下交户部议覆,并保荐妥员赴彼勘理。刘蕴得了此信,去见他丈人讨此差事,请曹大生保举他做清查委员。部属各官又畏刘先达的声势;只得联名保奏:“山西道监察御史刘蕴清廉洁己,可充此职。”过了两日,果然着刘蕴到广东清查关务,又派了户部两名小司员一同前往。刘蕴好不欢喜,扦日出京,一路上俨然大钦差模样,沿途要夫要马,作福作威。
将至广东,管理关务的官儿早巳得信,又知是吏部尚书刘先达的公子,不敢怠慢,故备了程仪十万两,打发亲信家丁接出本境,送上程仪。刘蕴本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此次来不过想打捞儿文,头一注就是十万,好不快活,对来人道:“回去上覆你本官,我姓刘的却可认交情办事,但是你本官也不面/把交情太看轻了。”来人连声答应,退出赶紧回去销差,又预备了公馆伺候。
不日,刘蕴到了关前,大小官员纷纷迎接,却多有馈送,管关的官复又大大送了若干。刘蕴前后计算,得了百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