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且按下不题。
却说金丽容到了家中,思想田产都被他坑匿,反受了一肚皮恶气,忿恨不已。欲待告他,那陈与权有财有势,自己力蹙势孤,就象麻雀与苍鹰相斗,终久弄他不倒,反被他笑,只得隐忍住了。不隔一月,那孙秀卿果然又来催促,一见丽容,便问道:“前日这番说话,可曾问明了么?”丽容道:“说也可恼,原来真是陈与权这亡八,昧心吞上我的产业。”便把他夫妻两人的情状,一一说与孙秀卿得知,孙秀卿也大骇道:“真个有这等事么?原来那陈举人竟是个兽心人面,这乔氏也算得长舌后身。世间忘恩负义的也多,从不见这恩将仇报的丧心男女,岂非衣冠中之枭獍!这等说起来,我也误认得了地。如今还好,若再与他亲近,也险些做你家的样子了。亏得这所房子到了他的手中,还不曾被他占去,如今幸还在我手里,若奶奶要时,也不论价钱,听凭兑些银子,买来住罢。”
丽容想道:“自家宅子这禽兽谅不肯吐还,若要寻屋,此间已费过一番收拾,再没个另买了房子,又去搬移之理。便道:“我家人口少,本不消住这许多。无奈已搬在里头,一动不如一静,就买了也罢。只不知孙老爹当初原价多少?如今得几何才肯成就?”
原来孙秀卿这所房子也是父亲遗下来的,落在乡间,与城市窵远,自己又不便住他。若将他生利来租赁的,又嫌他忒大,故此空搁了数年,欲要卖掉他,一时又不得主顾。听见丽容问价,满心欢喜。便说道:“我家原契是千金之外,如今情愿八百两就兑与人。若你家要我的,再少些也罢了。”丽容道:“我没有许多银子,如今只有三百两,除非立一张典契,暂时典来住住,满了年月,或是赎去,或是加贴,可使得么?”孙秀卿道:“既奶奶尊意,典也使得。只是三百金太少,必得五六之数,或者勉强到年满后加用。若再少时,我怎肯将千金房产,轻轻变售?”丽容道:“五百金原不为多,只是我如今手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