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事,怎说这活!”
丽容只道果然好意,忙将一应租簿,各色帐目,尽归陈与权之手。陈与权既握了把柄,便谕管事家人,将田产另立户名,房屋换写租契,尽为陈氏之产。原来陈与权一向虽蒙干白虹扶持,不过为他买功名,养妻室,手中原没甚家私,故骄奢之状,未形于外。今骗了干家许多田产到手,居然自谓富贵,就嫌住居窄狭,欲要廓充体面。因见金丽容所居后段房屋,尚有三四进高大厅房,便想道:“这些房屋,若并在我一家,岂不冠冕!倘中了进士,难道也与人家同住?”从此起了这条念头,终日与妻子筹思画算,想要谋占他的。
一日,乔氏在枕头边教导他一个法儿,陈与权大喜,就备了些茶饭,叫丫头去请干家奶奶过来,商量说话。金丽容见陈家来请,只道是算还他田房租利,便欣然带了两个丫头,竟到陈与权家。乔氏接着,叙了些寒温,丽容便问道:“你家请我过来,有甚么讲?”乔氏道:“正是有句话替你商量。”便叫丫头:“去请了相公进来。”丫头应声而去。
陈与权走进房中,作了揖,就在旁边坐下。丽容道:“我家田产细事,一向费陈爷的心,甚是不安,如今不知可曾催得些下来。今日请我到此,想必要算些帐么?”陈与权道:“承大嫂重托,我日日叫小仆在外边催索,这些奸民顽佃,一般也不肯还。及至鸡麻布匹,件件准折,尚不及十分之三,果然费力得紧。目下虽讨得些在此,只是大半货物,不好交与大嫂,且叫小僮去变卖了,才好凑来。”丽容道:“怎劳如此费心,不然就把货物准些与我也罢。”陈与权道:“这个不好。大嫂是内眷家,把这些东西那里出脱?就有人要,价钱上一定吃亏。况且货物又低丑不堪,若依样把来准折,我受人之托,所干何事?自然侍小僮去变卖,并各处多催些拢来。一总送到宅上。”丽容被这许多鬼话,竟哄信了,反满口称谢。有阕《古轮台曲》云:
笑娘行,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