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费心。”曾九功道:“小弟前日蒙恩兄厚赐,得以附例南雍,庶不失功名之路。今抱恩戴得,皆恩兄之惠耳。”干白虹道:“些些薄赠,何劳置口。可知暴无忌这厮生前积恶,如今累家口也坐赃抵罪了。”曾九功道:“苍天有眼,现报如此神速。”干白虹道:“起初为小姐这事,道是黑夜杀劫,官府四远缉拿。他家若不犯事,老弟与小姐虽在南中,也未必可免。今幸此案情重,则前案遂轻,始得免祸,也是你两人洪福所致。”
曾九功听了,不胜庆幸,连忙宰牲沽酒,当夜盛席款留。干白虹并不推辞,便开怀沉醉,直饮到天明,竞欲相别。曾九功苦留不住,只得送至百里之外,大哭而别。干白虹囊中路费尚有三四百金,便又取出二百两,悄悄递与曾九功,将去做读书之费,曾九功感谢不已。诗云:
钟陵烟树锁春寒,对酒情深别去难。
今夜樽前拚一醉,片帆明日过江干。
干白虹别了曾九功,晓行夜宿,兼程而进。一日途间忽遇个乡里人,远远看见干白虹,便叫道:“干相公回家了么?”干白虹抬头一看,却认得他是个府中健快,当时曾有一面的。便也说道:“我正是回家。兄如今往那里去?”那人道:“我奉官差进京。干相公一向好么?”干白虹道:“好处也没有,只落得平安的。但不知我家中情况如何?”那人道:“府上宝眷也都纳福,只叫我对干相公说,京中无事,早早回来。其余并无别话。”
干白虹口虽应着,心里却想起刘天相这段事情,未知如何?他是衙门人,自然晓得详细,便乘隙问道:“当初我在家时节,闻得广州刘通判,在南雄地方被盗打死,这也算一件异闻。如今不知怎生结局了。”那人道:“说也好笑。这些捕快寻缉了一年,竟无下落。后来他的家人无意间在市中认出原赃,获住了一名强盗,如今现在监中,不久就要处决。但是同伙的,再获不着,还各处搜寻哩。”
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