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老,于理不合,一女怎吃两家茶?求大老爷开恩,此事行不得。”都堂大怒,将惊堂一拍,两边吆喝如雷,道:“不识抬举的畜生,本部院代你妹子做媒,难道不如一个翰林不成?理上不合。”忙叫过头役吩咐道:“将钱林押下,写了遵依上来,听花府择日纳采过门。”钱林禀道:“容生员回去与母亲商议,再来禀复。”都堂道:“自古云:‘妇人之道有三从。’那三从?在家女子从父,出嫁女子从夫,夫死众子。你今在此做了主,令堂有甚别论。”钱林正欲再禀,猛听得堂上三通鼓响,大老爷退堂。众役一声吆喝,承差催促钱林出了辕门,道:“钱相公,快写了遵依。”交与承差才放钱林回去不表。
再言都堂发下冯旭,仍叫钱塘县收监。孙知县正在内堂纳闷,家人走来,禀道:“都堂大人将冯旭发回收监,又将承行书办责了三十大板。冯旭定了秋后处决。现有文书,请老爷观看。”孙知县大惊,忙把文书接过一看:“罢了罢了,可怜杭州一个才子被无辜冤枉,已定秋后处决,这也可恼。”随即吩咐出来将冯旭收监,又把承行叫进宅门。那个书办见了本官,两泪交流,道:“大老爷责了小人三十大极,还要老爷连夜通详,如违,官参吏革。”孙知县问道:“钱林什么口供?”书办道:“大老爷将钱林释放,硬断钱氏与花公子为婚,逼写遵依。”孙知县听了大怒,道:“分明是将人命诬害冯旭,硬断钱氏与花姓。责本县的书办就如打本县一般,又叫本县通详,本县也不通详,看他怎么参我!我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禄,理当报效朝廷,代民伸冤。理枉这样,瞒天害理,岂是行得的?宁叫本县将前程革去,决不做这样瞒天昧已之事。”吩咐刑房:“文书不可做,看他怎么奈何于我。”要知大人如何难为孙知县,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