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晚上回来,问玉妹此事如何。玉妹把六郎的说话,回复张江,以为得计。不题。
媚娘到家,与爹娘面前说:“张家娘子十分做人好,又做得一手好针线,我明日还去学他的。”爹娘见说,那里晓得这个原故,倒欢喜道:“这等有心要学,明日可早些去。”媚娘十分大喜,走到床上睡着,想道:“我新年里花星照命了。”又想道:“我今晚约三思回来,又有半夜等,不免睡一觉。”竟自睡去,又梦见六郎。醒来天已黑了,此时街坊闹热,大家吃些晚酒,依先往门前看灯。这六郎往寻白公子不遇,心下又想着媚娘,信步儿看灯,又踱到武家门首。媚娘早已瞧见,两下眼角传情,无能得近。倒喜得张江二人,原只说不在家,又恐武家瞧见。未晚,一齐吃了些晚饭,三人同睡了。
这六郎所以倒立在张家门首,眉来眼去。媚娘情不能禁,与爹妈道:“侄儿未必回来,你两个老人家先上去睡罢。若三思回来,我通你得知。”武行之夫妻道:“你可闭上了门进来,我先去睡罢。”六郎看见他们进去了,独见媚娘立于门首,前后无人住脚,止有来往之人,他便走将过去。媚娘退进一步,把手招他进来。六郎跑进了门,媚娘着他立着,便自己闭了大门,在六郎耳朵边道:“我且进去,看他们上了楼,出来和你说话。若有人叩门,不可应他。”
媚娘走到里面,看见爹妈已上楼了。他便又想道:“恐三思一时回来,怎生是好?”又道:“不若放他去罢。”又想道:“倘然出去,三思见门闭上,他便想是爹娘闩的,他又不敢敲,必然是想我出去开,或在门外痴等。六郎出去,两下撞着,怎样开支?”左思右想,没法起来。想了一会道:“是了,我把大门掩着,把中门闩着,他必叩响。待我大惊小怪,弄醒爹娘,他自然上去睡了,明早好待六郎出去。”计议定了,走到后边,见了六郎道:“我侄儿尚未回来,不可闩上。待我去了闩,和我进去。”一只手扯了六郎,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