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正心跟前。张正心道:“名儿,与谭大哥唱喏。”绍闻道:“进屋里,你好行礼。”张正心抱起来,同进书房。
放下,说:“唱喏,唱喏。”名相公果然照着绍闻作下揖去。绊了半跤,几乎跌倒,正心急拉祝又引到篑初桌前,说:“作揖儿。”那篑初果然依着揖人必违于其位的礼,离了座位,深深的一揖。正心道:旧里还他。”绍闻道:“这位贤弟,还是小前辈哩。”
绍闻看看屋子四周,说:“无物可敬贤弟,该怎的?”那名相公指着桌上筒儿的笔说:“我要那呀!”篑初即取了一管旧笔与了。绍闻抱在椅上,叫小厮扶着,与他一张白纸。这名相公将笔濡在砚池内一染,横涂竖抹,登时嘴角鼻坳,成了个墨人儿。正心道:“写完了,不写罢。”将笔慢慢的夺下。
名相公扯住砚水瓶上绳儿,拉过来,手提着再不肯放。正心道:“打破了,放下罢。”名相公那里肯依,绍闻道:“就送与贤弟罢。”名相公提了瓶儿,与小厮院里玩耍。
这正心又看了篑初新课,说:“稳进,稳进。”绍闻道:“何敢多奖。”正心道。“是真老虎,乳号便有食牛之气。咱们世交,我虽不知晓什么,却还略认得成色。至于面谀二字,比面毁二字,其伤阴骘更重哩。”又订了二十日早吃点心,黎明就要到道衙东辕门守候点名的话。说完正心要走,绍闻留不住,同到院里。这名相公又被小厮将头上插了一朵小草花儿。总角带花,鼻凹抹墨,正心看见,一发亲的没法了,抱起来亲了个嘴,轻轻把名相公嘴唇咬祝那名相公一发哭将起来。绍闻拾起砚水瓶儿叫提着,名相公又笑了。正心道:“放下罢。”绍闻道:“这是我小时,王中与我三个钱买的。这一二十年不知丢到那里去了,前日兴官又拿出来放在桌上,我还认的。”张正心道:“三个钱的东西,到二十年后就是传家之宝。”向名相公手中去夺,那里肯放。绍闻执意要送,正心道:“我改日送贤侄一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