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应允之意。盛希侨便一片声叫人请满相公来。满相公上的厅阶,口中“恭喜!恭喜!”说:“先忙着哩,没得作揖。”到了绍闻面前作揖坐下。”弄璋大喜,改日造府晋贺。”绍闻道:“偶尔添丁,何敢劳尊驾枉临。”
盛希侨道:“咬文嚼字肉麻死人,快说正经话罢。我如今叫谭贤弟做满月,就唱这新戏。也不用那绫条子,纸对子,绸幛子,爽快送上一架围屏。到明日扎彩台子,院里签棚,张灯挂彩,都是你老满的事。”满相公道:“自然该效劳,我别哩会做啥哩。”盛希侨道:“如今先叫你写报单,抚台、按台、布政、按察照壁后四张,五门五张,你就写下十来张,使人贴去。”
绍闻道:“戏便领下,屏却不敢领。生一个小孩子,如何大声张起来。”盛希侨道:“你也不用作难,不化你的什么。我有七八架屏,舍二弟分了四架,我还有四架。除玳瑁雕漆屏我不送你,别的你拣上一架,留下画,撕了旧文,张上新文。那日送去,体面不体面?”绍闻道:“即令做满月唱戏,这屏我万不敢领。你且说屏文上写上啥哩?岂不叫人传笑。”满相公道:“这有何难,就做成老太太寿屏。”绍闻道:“家母生辰,去小孩满月,还差小半年,如何此日讲庆寿的话?”满相公道:“老太太年近七旬,不拘那一天,都是老人家的好日子,何必定然是生日才庆寿呢。如今庆在寿诞之前,央人作文,把生孙的事带上一笔,双喜同贺,岂不是你光前裕后的事业?”盛希侨哈哈大笑道:“老满,我服了你真正说话到家。你遭遭都像这个有才料,就是好白鲞,我还肯吆喝你么?”满相公笑道:“罢么,你乎日吆喝过我不曾?休在谭相公面前壮虚光。”
盛希侨道:“闲话少说。你去东院叫那两个旦脚来,管保谭贤弟一看,就把事定了。他也再不想玉花儿、九娃儿。”满相公道:“闲着宝剑做啥哩?”盛希侨道:“他两个下车时,你那两只眼还顾的什么。如今差你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