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几天,说我还该找他一千二百有零。我一切让他。
家母与家母舅说的俱是向他的话:若是不分,怕我董穷了连累他跟着受苦。这原也忧虑的是。但我不是那号的人。冤屈死我!”
谭绍闻道:“凡娶过妇人来,听了调唆,往往如此。”盛希侨道:“这却不然。靳宅这姑娘,真是贤慧无比。人家家教好,我也难背着良心说舍弟妇的不是。总是我的老婆,极不省人事,极不晓理,这分家,实从他娘家起的稿儿。”绍闻又说道:“女人向娘家,这也是古之常情,如何说嫂子不是呢?”
盛希侨道:“这话就把你们家的门风讲净了,只是没兄弟不起官司就罢。我见许多人,到析居时,兄弟开口,好说自己老婆的好处,全吃了俺嫂子不贤的亏;哥哥开口,好说自己老婆的好处,全吃了俺弟妇不贤的亏。真乃狗屁之谈。惟俺家这宗闹法,原是我那个老婆不贤良,兄弟们也难以跟他一院里住,这是实话。家母见小儿亲,这也是天下之通情。家母舅听了家母、舍弟的话,打顺风旗,我又不能与舍弟掂斤拨两,说那牙寒齿冷的话。任家母舅分排,我都依。总之,与靳宅贤慧姑娘毫无干涉,一句昧良心的话,我不能说。只教贤弟知道我的心,我也就丢开手。不与第二的一般见识。宝剑儿,开门罢,我的话说净了。厅上摆饭来,我陪客吃。”
到了厅上,一起家人伺候碟盏,果然俱是山东异产。盛公子又说出土产来历的话。饭毕,谭绍闻有欲言难吐,欲默难茹之状,盛希侨笑道:“贤弟不必恁样,左右是二百两银子。不叫贤弟作难。不惟不叫贤弟作难,还叫贤弟更有不难处。”
这回单说盛公子好处,诗曰:
伯仲堪怜同阋墙,脊令那得胜鸳鸯?
但知自己内助悍,《常棣》该添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