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珍大姐唱个曲儿,咱帮着听听。若没有谭相公,珍大姐的曲子,咱就没有听的耳朵。”珍珠串笑道:“你没耳朵,你脸上两边长的是什么?”
貂鼠皮道:“论长的原全,只是身分没谭相公的大。”珍珠串笑道:“不胡说罢。”夏逢若道:“闲话少说,你两个取酒去。黄昏里也还要吃酒,省的再喊酒馆门,他们爱开哩不爱开哩。”
貂鼠皮道:“酒馆门喊不开,只要钱串摔。门外钱响,门里搭子也会响。”
谭绍闻经过酒后输钱,看透众人圈套紧了。推言解手,出的门来,偷偷回家而去。
到了楼上,问母亲要银一两,大钱五百,说是笔墨书籍的账目,人家来讨,须是要清白他。王氏如数给发。谭绍闻拿到轩上,用一个大红匣盛祝吩咐德喜道:“你把这匣儿,送到夏叔新移的宅里。银一两,是珍大姐赆仪;钱五百,是今日酒席摊的分赀。交明即回。问我时,就说去文昌巷孔爷家去了。”
德喜奉命捧匣到夏逢若家,—一述明。夏逢若果问:“你家大相公是在家,是在轩上?”德喜道:“文昌巷有请而去。”众人将银子收明,德喜自持空匣而回。
细皮鲢道:“把串儿叫出来,将银子付与他。咱把这五百钱,开发酒务的赊欠。”白鸽嘴道:“呸!这银子是谭相公开交的意思,递与串儿,串儿近来是有钱的样子,必然不要。串儿看见谭相公有远他的意思,必然起身向别处去,谭相公一发没牵扯了。况且咱没钱与他回赎衣裳。”貂鼠皮道:“你这话傍点墨儿。依我说,也不必对串儿说。你看天阴的很,雨点儿稠稠的,不如咱替串儿做了天阴的花费。慢慢的等个巧儿,这谭相公自然还要生法子弄的来。况且再有别的生客熟客,也是不定的。总是不放串儿走,是正主意。”夏逢若道:“到底老刁的识见不错,就依着他说的行。”一面说着,早已雷声殷殷,阴风飒飒,雨儿渐渐大了,不住点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