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吵嚷要分。惠养民顺手牵羊,也不能再为扎挣,就病中糊糊涂涂也说个分字,话却不甚分明。惠观民怕滑氏吵闹,添了胞弟病势,十分没有法了,应道:“第二的,你只管养你的玻只要你的病好了,就分了也罢。”回到路上,却泪如泉涌不止。
这是惠养民终日口谈理学,公然冒了圣人之称,只因娶了这个再醮老婆,暗中调唆,明处吵嚷,一旦得了羞病,弄得身败名裂,人伦上撤了座位。
此时正当三月尽间,谭家欲再延师长,现有惠养民未去,况且滑氏又不肯回乡。直到五月端阳,要完束金节仪,算了粮饭油盐钱,谭家送了角黍,滑氏又看了冰梅,方辞别王氏而去。
自惠养民病后,谭绍闻自己一个人,在碧草轩上独写独诵。
忽一日,只见一个人猛的进了轩中,走到绍闻座前,作了一揖,双膝跪下,说道:“救我!救我!”谭绍闻慌道:“起来咱商量,须是拣我能的。”那人道:“不难。”此人是谁?待再一回叙明。
有诗赞韩节妇之贤:
嫠妇堪嗟作未亡,市棺此日出内藏。
到今缕述真情事,犹觉笔端别样香。
又咏韩、滑相连云:
贞媛悍妇本薰莸,何故联编未即休?
说与深闺啼共笑,人间一部女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