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着。叫人开时,都是赌了一夜才睡的人,叫不醒一个儿。只得回来。日已出了,看见昨日吐坏的床褥枕头,一发心中不安的要紧,少不得又要走。宝剑儿在管门的床席下摸着钥匙,开了门。隆吉只说:“丢丑!丢丑!”疾忙走了。真个是:门中走出脱笼乌,街上行来落水鸡。
此是次日隆吉的光景。再说昨晚王中,车上抱着少主人,走到胡同口,宋禄还往前走。王中道:“后门有两盏灯儿,你没见么?还往那里走!”宋禄道:“胡同内窄,转不过来车。”
王中道:“不许倒退出来么?”只听赵大儿连声说道:“来了!来了!”王氏跑着说道:“咳,回来了罢。”宋禄把车使到后门住了。王中道:“相公醒醒,到家了。”王氏慌了,问道:“俺福儿有了病么?”双庆儿道:“是醉了。”王中与德喜、双庆,在车上顺拖下来。王氏道:“咳,这是怎的说?你们去了一干人,就叫俺孩子喝的这样光景。”王中道:“那个得见哩。”王氏、赵大儿接住,搀到了楼下内房,放在床上。
举灯看时,面无人色,眼往上翻,顺口流涎。王氏慌的哭着说道:“我的儿呀!你休不得活了,可该怎的!”赵大儿道:“这全不妨事。是奶奶从不曾见过醉人。俺家我大,每逢到集上。
是个大醉,日夕回来时,挺在床上,就像死人一般。到后半夜就醒了,要凉水喝。我见惯了,这没啥大意思,奶奶休怕。”
冰梅道:“只与相公预备茶罢。”王中也到楼门问道。“大相公这会儿酒醒了不曾?”赵大儿道:“还没醒哩。”王中长吁了两口气,往前边去了。
过了二更天,绍闻把手伸了一伸。王氏慌问道:“呀,你醒了?”绍闻把头滚了两滚,把手一捞,捞住王氏,问道:“这是谁。”王氏道:“儿呀,是我。我是娘哩。”绍闻呢呢喃喃说道:“我喝水。”王氏道。“冰梅,快拿那桌上温茶来。”
王氏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