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说。”
又见王春宇手提一篮子东西走来,无非是饴糖、粽子、油果之类,笑嘻嘻道:“外甥回来了?”端福儿向前作揖。春宇道:“你妗子想你哩。”又问:“这学生是谁?”孝移道:“是娄兄公郎。”潜斋也叫作了揖。春宇把东西放在车上,说:“你两个先吃些儿,怕饿着。”又向孝移说道:“我今日有句话,向姐夫说,姐夫不可像平素那个执拗。今日先生、世兄、姐夫、外甥,我通要请到我家过午。”孝移道:“我来时已说午前就回去,不扰老弟罢。”春宇道:“你这午前回去的话,不过对家下吩咐一句儿。俺姐若知道先生跟姐夫在我家过午,也是喜欢的。”潜斋道:“回去罢。”春宇道:“从这里进东门,回去也是顺路,左右是一天工夫。”孝移道:“人多不便取扰。”
春宇笑道:“外甥儿打舅门前过,不吃一顿饭儿,越显的是穷舅。我先到会上时,已着人把信儿捎与他妗子去,我今日请不上客,叫我也难见贱荆。”孝移笑道:“这个关系非轻,只得奉扰。”大家都笑了。王春宇便叫宋禄套车,孝移道:“同坐车罢。”春宇道:“车上也挤不下,那树上拴的是我的骡子,管情你们不到,我就到家。”
不多一时,车儿进宋门,走到曲米街中,王春宇早在门前恭候。下车进门,从市房穿进一层,有三间厢房儿,糊的雪洞一般,正面伏侍着增福财神,抽斗桌上放着一架天平,算盘儿压几本账目。墙上挂着一口腰刀,字画儿却还是先世书香的款式。大家为了礼,坐下。春宇向端福儿道:“你妗子等着你哩,你爽快同“这位小客齐到后边,也有个小学生陪客哩。”潜斋坐定道:“少拜。”春宇道:“不敢。”又叹口气道:“先君在世,也是府庠朋友。轮到小弟不成材料,把书本儿丢了,流落在生意行里,见不的人,所以人前少走。就是姐夫那边,我自己惶愧,也不好多走动的。今日托姐夫体面,才敢请娄先生光降。”孝移道:“太谦!”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