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只作不曾理会。
大家又说笑了一回,吃过了饭,一班相公都要回去唱戏,便急急的告辞回去。
婚观察同着章秋谷等略停一停,便大家同到中和戏园来,拣了一间厢楼,大家坐下。
看那戏目时,只见排着水仙花的《翠屏山》,金秀山、朱素云的《飞虎山》,龚处的《目莲救母》,王俊卿的《三岔口》,谭鑫培的《文昭关》。只有这几个人都是狠负时望的,那以前的几出配戏,都是些无名小卒,不必说他。
一连唱过了三出配戏,方才是金秀山、朱素云的《飞虎山》上场。金秀山起李克用,朱素云起李成孝,两个人唱得工力悉敌。那朱素云的喉音高亮非常,声声合拍。不比上海的那班唱小生的唱起《飞虎山》来,不是喉音太高,和老生不相上下,便是腔调太低,像了文小生和花旦。秋谷听了不觉击节道:“这才算得是武小生的正宗,果然名不虚传。”龚处的《目莲救母》也唱得淋漓顿挫,沉郁得神。水仙花的《翠屏山》虽然唱工做工都还不差,无奈年纪大了些儿,台容未免差些。王俊卿的《三岔口》也做得翻腾跌扑,色色到家。
临了儿,方才是小叫天的《文昭关》。出场的时候,大家先轰雷一般的喝了一声彩。这个小叫天,是中国伶人里头天字第一号的人物,自然的台步气概比别人来得不同。等得唱到“一轮明月”一段的时候,除了场上胡琴鼓板的声音,那楼上楼下挤得水泄不通的看客,大家都敛息宁神,侧耳细听,偌大的一个戏场竟没有一些儿声息,就是丢掉一根绣花针的声音也听得出来。秋谷也跟着众人侧着耳朵,一字一句的细细听去。只觉得叫天儿的喉音高低上下,圆转如意,他自己要怎么样便是怎么样,声韵圆活,音节沉雄,一字数顿,一顿数转,却又并不依着一定的节拍。
有的地方本来没有摇板的,他随意添上几板;有的地方本来是有摇板的,他却蓦然截住,凭着自己的意思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