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马褂,只要叫个人去拿来就是了,何必早要自己去拿?”
康中丞道:“我刚刚想起,今天还要到内签押房去写几封信,你只顾先睡就是了。”
说着,便立起身来往外便走。
一路走到三姨太太房门外面,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康中丞口中说道:“怎么这些人都到那里去了,这里一个人都不见?”一面说着,一面跨进门来。只见这位三姨太太,两颊飞红,衣裳不整,一个人坐在房里的一张榻上;还有一个平日跑上房的家人胡德,慌慌张张的立在旁边。
康中丞见了不觉大诧道:“你们在这里做些什么?怎么房里头一个人也不见?”
又对胡德厉声说道:“你这个时候,一个人跑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吓得胡德诺诺连声,不敢开口。三姨太太慢慢的说道:“你不要骂他,是我叫他进来的。”康中丞听了,瞪了三姨太太一眼道:“你叫他进来做什么?虽然他是派值上房的,这个时候叫他进来,房里头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算什么样儿!”三姨太太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今天发了肝气,痛得无可如何,三更半夜的,又不便惊天动地的乱闹。偏偏我平日吃的十香丸又没有了,没奈何只好叫他连夜去买,又怕他们说不明白,所以叫他进来,我自己吩咐他。你当是什么事儿,又是这样的动起气来!”说着,便把一双纤手捧紧了胸膛,口中哼个不住。正是:
惊破高唐之梦,好事多磨;吹残巫峡之云,襄王何处?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