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间房门关着,这边房内却不见张书玉的影儿,连娘姨、大姐都一个不见。沈仲思见了十分诧怪。刚刚走进房门,李子霄起身迎着,彼此招呼了一声,沈仲思见他面上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儿,正要动问,李子霄早一团盛气的,迎着仲思,把张书玉忽然逃走并拐去许多的东西的事说了一遍,并问沈仲思可有什么法儿,还是径去投报捕房,还是另想别法。沈仲思听了,方晓得书玉不见的缘故,原来也是落了他的圈套,和自家正是同病相怜,不觉哑然笑道:“原来你也上了书玉的当,怪不得要这个样儿。但是你还没有晓得我的事儿,我被洪月娥骗去了六千洋钱,如今躲得人影也不见一个,反串同了一个什么流氓,说得洪月娥的本夫,翻过来吃住了我,要我还他的人,我竟一时被他们逼住了,无言可答,幸得本家娘姨等大家相劝,才得脱身出来,你想想可是笑话不是?我为了这件事整整的气了一天,正要赶到你这里来和你商议,不想事有凑巧,你这里也闹了这么一个乱儿。”
李子霄听了大怒,不待沈仲思说完,抢着说道:“你为什么这般无用,竟被他们吃住了,一句口也不开?洪月娥既然逃走,就该问兆富里的本家要人,你花了六千块钱,难道就这样的罢了么?你既是这般胆小,待我来和你出头,若不把这件事儿追一个澈底澄清,我这‘李’字也不姓了。”说着立起身来要邀着沈仲思同走,沈仲思连忙止住他道:“你不要这般性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且等我说完了,我们再商议。”李子霄听了,方重新气愤愤的坐下,倒把自己张书玉逃走的事情放在一边,且听沈仲思的说话。只见沈仲思向他说道:“这件事儿实是我自家不好,过于大意了些,虽然付了他六千洋钱,却是我亲手交与月娥,此处交没一人知道。现在月娥的人不知那里去了,不见我的面儿,却串出本家娘姨等一班人来,咬定口风和我白赖,倒反问我要人。你想就是要打官司,也要有付钱的凭据,或者有什么证人,只是空口说